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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2/4)

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履行了她的诺言。她当真担负起安排和理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家务的职责。可是当她说实际事务非她所擅长的时候她并没有夸张。她吩咐的事没有一件行得通所以都得改变而这些就都由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的仆人科尔涅伊变通办理了;他现在无形中理着卡列宁的全家务在替主人换衣服的时候就悄悄地、谨慎地报告了需要他知的一切事情。但是利季娅·伊万诺夫娜的帮助仍然有很大的效果;因为她给了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神上的支持使他意识到她对他的和尊敬特别是因为她想起来都觉得快的是她差不多使他完全皈依了基督教;那就是说她使他从冷淡的、疏懒的信徒变成了最近在彼得堡逐渐风行的那基督教义的新解释的心而决的拥护者。对于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来说相信这新解释是容易的。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也像利季娅·伊万诺夫娜和抱着同样见解的其他人们一样完全缺乏那心灵上的刻的想像力借着那能力由想像所引起的概念才变得这样生动势必和旁的概念和现实协调一致。死在不信教的人是存在的对于他却并不存在而且因为他有完整无缺的信仰而自己又是那信仰的裁判者所以在他灵魂里没有罪恶他在这尘世上就已经得到完全的拯救——他并不觉得这些概念里面有什么不可能的、不可想像的地方。

1科米萨罗夫(1838—1892)农民科斯特罗的制帽商人。据说是他打落凶手的手枪、救了俄皇亚历山大二世的命后被封为贵族。

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在剧烈的激动中已有好几天了。她听到安娜和弗龙斯基在彼得堡。一定要使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看不到她甚至一定要使他不知那个可怕的女人和他在一个城市里、他随时可以遇见她这个痛苦的事实。

“现在我要动手工作了”她沉默了一会之后揩脸上的泪痕微笑着说。“我要到谢廖沙那里去。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才来向您请示”说着她站起来走去了。

2里斯季奇·库吉茨基(1831—1899)尔维亚政治家反抗土耳其及奥地利对尔维亚的影响。

二十三

利季娅·伊万诺夫娜通过她的熟人探听到·这·些·可·恶·的·人——她这样叫安娜和弗龙

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早已不她丈夫了但是从那时起她就不断地上什么人。她同时上了好几个人男的和女的;凡是在哪一方面特别著名的人她差不多全都上了。她上了所有列皇族的新亲王和亲王妃;她上一个大僧正、一个主教、一个牧师;她上一个新闻记者、三个斯拉夫主义者、上过科米萨罗夫1上过一个大臣、一个医生、一个英国传教师现在又上了卡列宁。这一切互相消长的情并没有妨碍她和廷与社界保持着最广泛而又复杂的关系。自从卡列宁遭到不幸她把他放在她的特殊保护之下以后自从她关心他的幸福在卡列宁家服务以后她觉得她所有的其他的都不是真实的而现在她真正的仅仅是卡列宁一个人。她现在对他所抱着的情在她看来比她以前的任何情都烈。分析她的这情拿它和她以前的情相比较她清楚地看了她是不会科米萨罗夫的如果不是他救了皇帝的命;她也不会里斯季奇·库吉茨基2如果没有斯拉夫问题;但是她卡列宁却是他本人他那崇的、未被了解的灵魂他那在她听来很可的、带着拖长声调的尖细的声音他的疲倦的睛他的格他那青隆起的柔白皙的手。她不仅兴看见他而且还在他脸上寻找她给予他的印象的痕迹。她希望不只她的话而且她整个的人都使他喜。为了他的缘故她现在比以前更注意修饰了。她现自己常常这样幻想:假使她没有结过婚而他也是自由的那会怎样呢。他走房间来的时候她总是兴奋得满脸通红而当他对她说了句什么好听的话的时候她简直掩饰不住喜的微笑——

固然对他的信仰这看法的肤浅和谬误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也模模糊糊觉到了而且他也知当他完全不想他的饶恕是由神力所主使而只是照自己的直行事的时候比现在他时时刻刻想着基督在自己心中想着在公文上签字也是执行基督的意志的时候他到更幸福。但是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绝对需要这样想;需要在他的屈辱中有一个崇的立足哪怕是假想的也不要从那方面被大家蔑视的他也可以蔑视别人因此他死死抱住这幻想的解救就像是抱住真的解救一样。

祷完了的时候这样说。

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在她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多情的少女的时候嫁给了一个富裕的、分很的人一个很和善、很愉快、耽于酒的放。结婚后两个月她丈夫就抛弃了她对于她的烈的情的保证他只用嘲笑甚至敌意来回答那敌意凡是了解伯爵的善良心看不多情的利季娅上有什么缺的人都无法解释。从那时起虽然他们没有离婚却分居了;但是每当丈夫遇见妻的时候他总是用那无从解释的恶毒的嘲笑对付她。

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走谢廖沙的房间去在那里用了吓慌了的小孩的脸颊她告诉他他父亲是一个圣人他母亲已经死了。

利季娅·伊万诺夫伯爵夫人又一次握住她朋友的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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