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那里讲过一次了。”
“他们在那儿简直成了一个三人同盟，”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想到尤拉、他的同年级伙伴戈尔东和主人的女儿东尼妞·格罗梅科。三个人在一起已经读腻了《
情的意义》和《克莱采奏鸣曲》之类的书，于是又迷上了贞洁的说教。谈话就这样
跃式地
行着。意识到这样谈下去毫无意义，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向他解释是什么使他同一些象征主义派的作家接近起来，接着把话题转到托尔斯泰
上。“这是为什么？”
“这谁都不反对。”
在少年时代，应该
验一下那
偏于极端的纯洁情
。但是他们太过分了，以致反而糊涂起来。维沃洛奇诺夫是来请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到一所学校去为政治
放犯演讲的。“还为乡村学校和教师学习会的事冲锋陷阵呢，记得不？”
“唉，唉。”他不知所措地应答着，一面打量四周。
“您以为正相反吗？能够拯救世界的究竟是
，是宗教的神秘仪式或类似的东西，还是罗赞诺夫和
思妥耶夫斯基？”三个人都有着可怕的怪脾
和孩
气。凡是使他们激动的、属于清
方面的东西，不知为什么都被说成“庸俗化”而且不顾是否恰当，到
都把这个词挂在嘴上。简直是极端的用词不当。“庸俗化”——他们用来指的是人的本能的呼声、诲
的作品、作践妇女，甚至还包括整个
质世界。每逢说这话的时候，他们那张激动的脸由涨红而变得苍白。“随便放吧，”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说，让维沃洛奇诺夫恢复说话能力和自制能力。
“何必信
开河地瞎扯呢？我们又何必非要争论这些？您
本不了解我的思想。”“是啊。”
维沃洛奇诺夫走后，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的情绪非常激动。他恼恨自己对呆
呆脑的维沃洛奇诺夫谈了一
分内心的看法，但没有产生丝毫影响。像通常那样，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的懊恼突然换了目标。他一下就完全忘记了维沃洛奇诺夫，仿佛这人本不曾来过。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平时不写日记，但一年之中总有一两次要把受最
的思想写在一册厚厚的普通记事本上。他取
这个本，开始用那大而端正的字写起来。下面就是他所写的。格罗梅科家里，尤拉
在令人羡慕的和睦的气氛中。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稍加推辞，然后就同意了。
“如果我在莫斯科，”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这样想“决不让他们发展到这
地步。羞耻心是必要的，但要在一定的限度之内…”“啊，尼尔·费奥克
斯托维奇，
迎您。”他
声说着，走上前去迎接来的客人。“是为政治
放犯讲的吗？”“在某
程度上我同意您的看法。不过列夫·尼古拉耶维奇说过，人如果对的追求越来越
，就会离善越来越远。”“俄国需要的是学校和医院，不是
的牧羊神和黄
的睡莲。”“我一
也听不懂。您应当把这些想法写成一本书。”“是啊，可如今时兴的都是些放
的牧羊神呀，黄的睡莲呀，受戒者呀，还宣传什么《我们要像太》。我是死也不相信。让一个富于幽默的人，一个如此了解人民的聪明人去
…算啦，您不必说了…也许我
到您的隐私了吧？”“当然，那可是一场苦战。后来您好像转到民众福利和社会救济方面去了，对吗？”
“还得再讲一次。”
“您颓废了？陷
神秘主义里去了？”“人毁了呀。还记得地方自治会吗？”
这个施莱辛格傻女人使我整天
到不自在。早晨就来“乡下人没有穿的，饿得浮
…”“请等一等，让我谈谈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如果指望用监狱或者来世报应恐吓就能制服人们心中沉睡的兽
，那么，
戏团里舞
鞭的驯兽师岂不就是人类的崇形象，而不是那位牺牲自己的传
者了？关键在于百年来使人类凌驾于动之上的，并不是
，而是音乐，这里指的是没有武
的真理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和真理的榜样的
引力。直到现在还公认，福音书当中最重要的是
理箴言和准则。我以为最要
的是应该懂得，耶稣宣讲的时候往往使用生活中的寓言，用日常生活解释真理。从这里引的看法是：凡人之间的
往是不朽的，而生命则是象征的，因为它是有意义的。”一个
穿灰上衣、腰束宽
带的胖走房来。他脚上穿着一双毡靴，
的膝盖分胀了来。他给人一印象，仿佛自己是一朵五彩祥云笼罩着的善行使者。一副用黑宽绦带系住的夹鼻
镜在鼻上恶狠狠地动着。在过里，他没来得及把该办的事办完。围巾没有摘，一拖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项圆形呢礼帽。这几件东西使他无法同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握手，甚至妨碍问好。“那还用说。我们还在一起筹备过选举哪。”
来访所要谈的事情完全谈妥了，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也就没有过分地挽留尼尔·费奥克
斯托维奇。他本来可以起告辞了，但觉得这么快就离开不大礼貌，走之前应该找个轻松、活泼的话题谈一谈。结果谈话却拖得很长，而且不大愉快。“有过一段时间。”
这一位是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的追随者。在他们这些人的
脑里，那个永远不甘寂寞的天才大师的思想，只是安然享受着乐的休想，而且被无可救药地庸俗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