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把摊子分成了两个,一人赶一个市场,童小安骑着自行车到处跑,哪里好卖赶哪里,江子纯在一个市场上租了一个摊位,晚上把货寄放在那里,白天只带新货去,孩子由江子纯带着。
摆地摊自由,但是遇到下雨就无法摆,尤其是夏天,暴雨说来就来,这些货都不能淋雨,大雨一来,江子纯就手忙脚乱地收货,孩子已经三岁了,也知道着急,来帮妈妈收。
夏天雨水多,经常出不了摊,江子纯说:“天老爷知道我们辛苦,所以下雨来给我们放假。”
无法出摊,就还瞌睡帐,一家三口猛睡,睡醒了,冒着雨到几个好友家看看,天晴了,又开始练摊。
摆了两年地摊后,做这一行的人越来越多,价钱越杀越乱,一个机子以前可以赚五块、十块,现在赚一块、五角都有人卖!
童小安说:“这些人就像没有见过钱一样,赚一、两块钱赶着赶着地卖,这样做生意,连肚子都填不饱!”
看看这生意实在没有办法再做了,他们把货处理了,开始寻找新的门路。
找了好些天,并没有发现可以做的生意,隔行如隔山,除了餐馆,他们对别的行业完全不了解,所以找来找去,也找不到门路。
这时候,已经有了传呼机,新的一、两千块钱一个,他们买不起,一个朋友转手给童小安一个旧的,两百多块钱。
江子纯有事要找童小安,就找个公用电话,打个传呼过去,童小安腰间的传呼机就“嘀嘀嘀”的叫起来,看看传呼机上的电话号码,童小安再找个公用电话打过来,问:“刚才是谁打传呼?”
童小安回c县的时候,给郑美莲说,他有传呼机了,并把号码给她写在墙上,说有事就打这个传呼。有一天,童小安的传呼响了,一看,是c县的号码,c县只有家里和尤小芳有他的传呼号码,他不知道有什么事,赶紧找电话打过去。
因为他们住的地方附近没有公用电话,他跑了很远才找到一家副食店,按照传呼机上的号码打过去,接电话的人口音很陌生,童小安问刚才谁打的传呼,那人说,打传呼的人早走了。
童小安想,也许打传呼的人还会在再打来,他就站在那儿等,谁知等了很久,对方并没有打过来,他就回去了。
刚到家,传呼又响了,一看,并不是刚才那个号码,他赶紧又往那家副食店跑,全是上坡路,跑得他气喘吁吁的,到了,赶紧打过去,对方又说打传呼的走了。
童小安不知道c县究竟有什么事,会连打两次传呼,想着他们一定还会打来,就一直在那里守着,谁知守到吃午饭的时间到了,那边也没有再打来!
童小安忐忑不安,担心家里有事情,回来对江子纯抱怨:“不知道是哪个打的传呼,又不多等一会儿。”
下午,童小安急忙上c县去看个究竟。
还在老远,童小安就听见郑美莲在屋里大声的呻吟声,他不知道妈妈出什么事了,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进屋去,喊:“妈!你怎么了?哪里不好?”
郑美莲睁眼看看他,赌气地把脸背过去不理他。
童小安说:“你怎么了嘛!不好就上医院,睡在家里做什么?”
“我不上医院,我死到这里算了!我就睡在这里等死!”郑美莲气呼呼地说完,更大声地呻吟起来。
于明浩走了进来,童小安问:“爸!我妈怎么了?”
于明浩说:“你妈啊,得坐骨神经了!腿杆痛!”
“那怎么不去医?”童小安着急地问。
“医了哦,今早上发作,马上就上街去医了 !在街上还给你那个新式武器打电话,你没理,你妈就是为这个不高兴!”
童小安说明了回电话的情况,郑美莲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