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花凋零前最后一瞬绽放,凄艳让人不知所措,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一死了之,一切随风散去。
但不行,师父告诉她,她是扭转这一切唯一的枢扭。
她连死的权利也没有!
赵承恩看着如此难过的妹妹,眸中晦暗如黑夜,深叹一声,反手劈向赵十七的后背,赵十七应身昏倒在赵承恩的手中。
既然卫扬保持沉默,赵承恩料他是默许他带着赵十七离开。
赵承恩背起妹妹,轻轻一跃就跳出了墙外,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赵承恩对京城的熟悉自然不同于义净,他带着昏迷的赵十七很顺利地就离开了京城。
如今京城已完全在兰亭的控制下,局势最乱的应该是在淮安湖,所以,他发出了令赵家死卫不解的指令,走捷径,进入淮南。
一则,这里的龙卫听令于兰御谡,在没有找到兰御谡下落的情况下,以岐暗为首的几百名的龙卫并不会听令于宁王的号令,所以,宁王的人在这里暂时并不能大施手脚。
二则,他也想寻找兰锦的下落。
赵家为西凌百年世家,在淮安湖自然有属于自已的秘密落脚之处,当夜他将赵十七安置好后,又换上夜行衣,准备夜探兰御谡和兰锦失踪的画舫。
他轻功卓越,自然来去自如,等近临晨时离开画舫,他脑子里很混乱,却依旧一无所获。
画舫内,凤南天从琉璃镜中看着赵承恩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嘴角抿起深深一弯,看向了昏睡在地上的赵十七…
京城,宁王府大门,张灯节彩,百官跪迎两旁,兰亭一身大红喜袍,胸间系着大红绶带等待着新娘的出现。
辰时,水玉背着一个新娘出现,身边的水月抱着一个大红色喜袍,领口,袖口绣满祥云金蟾纹样,金丝滚边。头上小金冠光华璀璨,衬着一双琉璃眸越发流光溢彩。
今日小家伙知道是娘亲的大喜日子,一点也没有顽皮,脸上神情专注,年纪虽幼,却有了几分沉毅气息。
兰亭待沈千染上了凤辇后,方上了坐骑。
从宁王府到皇宫,不到一里的路,两旁站满了近万名皇城禁军,个个腰间持剑,胸前披着红色喜庆绣带迎风而动。
两旁的百姓人山人海挤在大街的两端,观看着千年难遇的帝王以民间之礼迎娶皇后。
不到一刻钟时,迎亲的人马就到了皇宫的门前。
朱红的宫门上,两边的金环结着大红彩球,暖风吹过,摇曳生姿。
宫庭门阔尽开,流连处,只见青白玉砖地中间辅着一条红色的地毯延绵到眼不可及处,远处宫殿檐如钩,斑澜琉璃漾彩波,金碧辉煌处处张灯结彩。
“新人落轿!”礼官手奉金册跪迎在宫门口的红地毯,在帝王下马那一瞬,哄亮地声音响起。
仪仗行行云,伴声如钟鼓,凤辇端顶雕着五彩金凤缓缓而来,一只只金风便似桓绕云霞,轿顶四端结着大红金翅凤凰的绣球。
凤辇两旁随行百名粉装的宫女,个个手捧着鲜花篮,一路洒着纷芳。
辇驾缓缓停靠于皇宫大门处,天子一身红袍喜服缓缓步向凤辇。
宫门两边,数千名禁卫军佩剑呼啸而出,击掌着剑柄,齐声直啸云宵。
天子身后,近身的数十名禁卫军,披着红色喜庆绣带,躬身有秩随天子走向辇驾,天子手一挥,制止了禁军上前侍候的动作,亲手揭开凤辇帘帐,牵着一身凤袍绣彩,红巾盖头的女子缓步而出。
在百官的跪迎中,天子不依旧礼却将新娘腾空抱起,步过层层宫门,缓缓步向天子之居承义殿。
在大型宫乐中,于殿义殿大门口,天子将怀中新人轻轻放下,牵着她过了火盆,复又抱她抱入大殿之内。
在礼官的贺辞中,帝后行天地之礼。最后,回到寝宫,天子掀去新人盖头,二人坐在龙塌上,宫女捧上子孙饽饽,请新人食用,二人共饮了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