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糖葫芦的回忆。
“只要爹爹给我买糖葫芦,我就不哭。”
她吸吸鼻子,带着几分泪意的话,在耳边久久散不去,随着夜风,飘落到屋子的没一个角落,都是想念。
许久没见她了,不知她过的可好。
“冷了,怎么站在这,有心事?”身后,一袭灰蓝色狐狸毛镶边斗篷落在了宽厚的肩膀上。
他转身,看到了安儿一脸责备的站在身后。
他收敛了思念,淡淡一笑:“没,睡不着,就想看看月色。”
“小心染了风寒,同你说个事儿,虽然我也不愿意提那个人,但是我知道在你心里,她是无可替代的,我已经累了,不想同她争了,争了这许多年,呵,有你在我身边,总归我也不算输的太惨。”
闻言,泓挚第一个反应不是安慰安儿,而是问道:“枫红鸾怎么了?”
安儿脸上,几分落寞,强作欢颜抬头:“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泓挚眉心一紧:“她怎么了?”
“好消息就是她爹爹可能要纳妾了,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倒是官场失意,情场得意,梅开二度了。”
“那坏的呢?”这个,泓挚并不关心。
“你这几日都没有出门,真的没听说,枫红鸾和枫城决裂了吗?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什么!”泓挚对这话,半信半疑,以他对枫红鸾和枫城的了解,这感情比金石还要坚固的父女之情,怎么可能凭白就劈裂了。
“我查过了,是动了真格,好像是她们家的养小姐死了,枫红鸾怕花柳症污秽,就不经过她爹爹的同意,一把火把那养小姐以及养小姐的住处,都付诸一炬了。”
泓挚眉头紧锁。
安儿继续道:“那枫将军还真是心疼这个养女儿,为了这事儿,扇了枫红鸾一巴掌。”
她说着,抬眼看了一下泓挚,还是失望的看到了泓挚脸上心疼的表情。
她只能释然的安慰自己,早就该习惯了不是?
在很早以前,她就知道,泓挚心里住着一个女人,一个她根本就打不败的女人。
去年的这个时候,枫家小姐退婚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泓挚偷偷的去请皇上把枫家小姐赐婚给他过,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后来,泓挚去了枫府,回来后便魂不守舍,那是一个寒日,雪下的甚大,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雪花,他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下人堆叠的雪人笑的温柔似水。
他肯定是看到谁了,安儿的心,痛了一整个晚上。
也正是那个晚上,泓挚站在院子里发烧了,口口声声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枫红鸾。
她一直在和他心里的女人较劲,一直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甚至为了泓挚背负不育罪名,终于在那个晚上她认清楚了,自己败的彻彻底底。
那个女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一个雪人,就可以俘虏了泓挚的心。
而她,就算是送上整个世界,怕泓挚也看不见。
泓挚对她,相近如宾。
可这不是她要的。
他要的,是泓挚为她露出此刻心疼的表情,哪怕,只是一点点。
“你很心疼吗?她挨打了?”
泓挚浓眉锁紧:“安儿…”
“算了,不说这个。”她却怕听到更伤人的话,语气急迫的转了话题“真正让枫家父女决裂的,就是他父亲要纳的这个小妾,那人我没打听过,只是听说了是枫城从军营上带回来的,救过枫城一命,没想到,枫城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女儿都不要了。”
泓挚心下更疼,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被自己的父亲抛弃,枫红鸾该有多痛?
她肯定哭了吧?
“没想到,这几日,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事情。”
“你不出门,甚至不出房门,推病不上朝,自然对外头的事情都不知晓。你是不想去狩猎,所以才故意推病的吧?”
泓挚点点头:“裴算子看了星象,这次秋猎,必有大事发生。”
“所以,你想在家安稳度日,独善其身?”
“算是。”
安儿点点头:“如此打算,也是好,不过裴算子有说是什么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