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一些后,无需哪个刻意告诉她,她也知道那是如何一回事了,故而想要为爹爹酿出好酒的心情更加迫切深厚。
“有你这份心意,对武安侯来说已是种宽慰。”听她说罢,祁云澈轻声道,这句话对她来说亦有几分安慰之意。
面上滑过一丝释然,汐瑶回与他一抹暖色,清淡的笑道“可是我觉得,无论我酿的酒如何香醇,都不及娘亲留下的那两坛。而对爹爹来说,那时娘亲已不再人世,或许梨花酒本该就是那个滋味吧。”
失去了挚爱的每个日夜都是苦而酸涩,这简直是一定的。
抓住她手的那只大掌似力道重了几分,祁云澈顿了步子,凝色对她认真道“我想喝你为我酿的清甜可口的梨花酒。”
汐瑶一怔,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当作是:他想每天都与她在一起?
不想太酸涩,不想有苦楚,那么…
“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否则就没有那么醉人的酒可以喝了。
祁云澈弯了眉目,深眸中只有一片柔光,他应她道“好。”
…
走出梨树林,外面是一处别致的小花园。
假山流水,石桥拱立,不远处的空地上,还扎了一个秋千。
汐瑶欢喜的跑过去坐到秋千上,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前后荡漾起来,长发和裙摆随着那弧度轻然拂动,格外轻灵,置于人视线之中,便是一道绝好的风景。
只这样并不过瘾,遂她又对祁云澈招手,喊他过来推自己。
不小心就被她使唤上了,祁云澈心里疑惑着,这小丫头似乎从来没真正怕过他。
脚下却不曾多留,走到她身后去,力道适中的推她荡得欢畅。
双手握住绳索,汐瑶看着前方的风景,道“我的说完了,该你说了罢?”
“你想知道什么?”今日是祁云澈自甘落网,自然配合到底。
“我同你说的是我爹爹和娘亲的事,那你觉得你该同我说什么?”
宽厚的大掌接住她的后背,没有推出去,他费解道“你想知道父皇和母皇的事?”
回头来,汐瑶怀疑的睨他“你不想说?”
不说岂不是就算失言了?失言那还有梨花酒喝吗?
祁云澈复再将她推出去,道“没有不想说。”只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罢了。
容他少许沉吟,继而他缓缓开口叙述起来“太宗初年伊始,祁国与蒙国交战不断,皇爷爷决定御驾亲征。父皇与母皇相识与战火中,不知彼此身份,之后汗皇忽然遭逢恶疾,去得十分突然,祁军分三路领兵,接连攻破蒙国数座成,只用了两个月,大军便压入蒙国皇都之外…”
“停停停!”没等祁云澈说完,汐瑶就索然无味道“你说得一点都不动人,大祁与蒙国自来对立,最后那一战,先皇与蒙国的皇太女签了停战的盟约,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我想听的又不是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祁云澈扬了扬眉,满脸费解,反倒无奈了。
“自然是别人不知,只有你知的事。”汐瑶回头,仰起脖子狡黠的看他。
她想听当今祁皇与蒙国女汗之间的爱情,就算问到祁云澈,想来他自来不苟言笑,不问得详细些,怕是他自个儿也不知从何说起。
“不如你告诉我,皇上与女皇可有真情?”
对上她晶晶亮的眸子,祁云澈真是…
双手按在她单薄的肩头上,他如实道“关于此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倘若我并非他二人所生,那皇位就不会非我不可。”
“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彼此有情,所以才——”
“就算那时有情,如今也不会有。”
这次是他打住了她,语气里说不出的肯定“敌国之间素来只有成败,那场仗打得太久,两国消耗太多,有个借口停战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你在意做那个借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