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有吩咐,命我们几个将你家主子看好,我便从来不喜她,就…”
就把慕汐瑶身边的人都生生忽视了去。
七爷是要他们保护皇后娘娘,她身边的人是死是活同他们没多大的关系。
反正,奴才啊,下人啊…这宫里最不缺了。
所以他就…
捏紧双拳,轸宿低头道“雪桂和心蓝…是我袖手旁观…”
粉乔的手停在那烧得通红的火盆上,一个不留神,手中那张纸钱被点着了,顺着往上烧,火苗灼痛了她的指尖,她应痛松手,指腹上却不觉灼烧疼痛。
背后有双复杂的眼眸注视着自己,愧疚的,亏欠的…
有什么用呢?
人死不能复生。
罢了
,都罢了吧…
…
一个月后,祁云澈在宫中为他满月的女儿大摆筵席。
许多朝臣已有数月未曾见到云昭皇帝,不过这次他们都学乖了。
谁的心里都掂量着,小心翼翼的陪笑,哪个都不同皇上提他不爱听的那些。
自然了,淑妃的出场方式太震撼耀眼,众星拱月,连皇上都成了她身边最尊贵的陪衬。
她穿着一身鲜艳华丽的裙裳,上面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招摇而夺目,引百鸟朝凤,连皇后都只能视而不见,对她笑脸相迎,好言相恭。
六宫只能,谁能与之争锋?
在她的怀中抱着才将足月的云珍公主,那是云昭年间第一位皇嗣,身份尊贵,更得皇帝万千宠爱,云珍,云珍…
祁云澈姓名中的一个字,再加上‘奇珍异宝’的‘珍’。
同一日,定南王率大军凯旋。
…
太极殿。
与热闹纷呈,歌舞不绝的牡丹相辉楼那处比较,这殿中实在太静太冷。
祁云澈在酒宴上坐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回到太极殿,宫婢和太监们齐齐跪下三呼万岁。
万岁,他哪里可能活一万岁?
没有汐瑶,一天,一时,一刻,一瞬…对他而言都了无生趣。
再抬眼,却见冷绯玉还跪在殿中。
他一身威武的盔甲还未褪下,岁月将他的轮廓磨砺得更加内敛沉稳,人是跪在那正中的一处,宛如座不可撼动的山,随刘茂德对他说尽劝解的话,他只听不应。
轻轻挥了手,宫人们立刻默默退了出去,祁云澈止步在冷绯玉身后十步开外,看着他穿着戎装的挺拔背影默然不语。
正午时分入宫复命,他想以战功换冷芊雅出宫,保她一命。
总算是察觉了。
祁云澈不应,他就跪到这个时辰。
这冷绯玉的性情倒是十年如一日,又臭又硬,承袭他父王之后,还是没变多少。
仿佛只要祁云澈不答应他,他就在这里跪到底,跪成一块石头,跪得咽下最后一口气。
否则是哪个都劝他不动。
却与此时,祁云澈想的是一个月前他做的那个梦。
汐瑶去到的那个祁国里,南巡一路上发生的种种,祁成昊造反时,船上她对‘他’的舍命相救让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是不是不管如何重来一遍,她还是会爱上自己?
祁云澈看得出来,纵使她千般想摆脱,和父皇做对,和老天做对,可她到底还是不能轻易放下他的。
他看到了她的纠结,还有那个‘自己’的在意。
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甚至有一时半刻,他认为让汐瑶回到一个他所不知的十年前,仅仅只是为此。
那个汐瑶不同了,懂得反击,懂得保护自己。
她比他想象中更聪明,虽行事上时而鲁莽,但总能化险为夷,让他替她捏把汗,又松一口气。
他看着她和十年前的自己有了越来越多的交集,有些高兴,又有些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