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受了百里宿这个小恶魔。
母子两个窝床上谈天,然后便睡下了,两人精神出奇好,等第二天欧阳月要去太后侍疾之前,将百里宿送到安乐殿时候,皇后看着欧阳月那春光满面脸上还有些疑惑,只是看着那一身红色童装百里宿,却是笑带着丝怪异:“行了,宿儿放本宫这里,你且放心吧,就是这两个伺候吗,本宫知道了,一会带她们下去。”那两个伺候一个是春草,一个是原本百里辰与欧阳月精挑细选奶娘,都是百里宿极为亲近之人。
欧阳月笑道:“宿儿调皮,这几日要麻烦母后照顾,儿媳深感愧疚,儿媳定然认真为太后侍疾,一定会努力让太后病好一些。”
皇后淡笑,自然明白欧阳月这迫切心情了:“嗯,你是这个孝顺,太后知道还直夸你们几个懂事。”欧阳月笑了笑,反正这些都是场面话,太后口谕都下了,谁会不来啊。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宫嬷嬷,那嬷嬷看了眼欧阳月走向皇后,她耳边嘀咕了两句,皇后一听,面色猛然一沉,眸子看着欧阳月极为不友善,但下一刻却挂上丝笑容,却是极淡极淡:“本宫知道了,请进来吧。”
那嬷嬷出去了,不一会后面跟着个低头顺眉,十分恭敬身着深褐色缠寿菊衫人,皇后见状笑道:“言姑姑怎么这么得空,今日来安乐宫了,您要来怎么不让下人事先说一生,本宫这里也没有什么准备,倒是怠慢您了。”
那言姑姑抬起头来,欧阳月这才看到她长相,这言姑姑长相不是什么绝顶之色,只是眉眼锐利,年纪虽是大了,眸子却是一点不浑浊反倒闪烁着睿智,背脊挺笔直,腰杆硬很,便是面对皇后看着恭敬,但也有自己一份傲气来,感觉到欧阳月打量她,她眸子一闪,似乎有些探究,随后便收回视线回道:“皇后娘娘厚爱,奴婢就是个一脚要踏进棺材老婆子,可担不起皇后娘娘如此爱护。”
皇后却不意,显然也是习惯了这言姑姑言行,装模作样道:“只是不知道言姑姑今天来是为了干什么。”
“回皇后娘娘,奴婢身子骨因为年纪大了,越来越有些懒散,前段时间向皇上那想求个差事松松筋骨,皇上一直没脱口,正巧了听闻辰王妃要为太后侍疾,孩子因为没人照料倒是劳累起皇后来,奴婢深感此举不妥便自作主张求到皇上那,想担了照顾小世子责任。”言嬷嬷一口气说到这,脸上还理面无表情严肃,皇后皱了皱眉,正要说些拒绝话,那言嬷嬷又道:“皇后娘娘,奴婢一生都是献给皇宫,到了晚年却也觉得有些寂寞凄凉,不瞒皇后娘娘,奴婢也实是想带个孩子热闹一下,不然奴婢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那里,连个念想也没有了。”
言嬷嬷说这话面上表情依旧十分严肃,好像这个又是提及奶了皇上情份以至于终身没嫁她,又是作为一个老人晚年想看顾着孩子了表凄凉是旁人一样,只是这话却是说有些揪心,起码皇后就是这感觉,倒不是心疼,而是烦。
言嬷嬷是皇上奶娘,而且还是个很懂得形式分寸,当初皇上登基之后,她便请辞要离京,半点也不想眷恋这皇宫富贵,只是这言嬷嬷原出身也是个不好,家人都遭灾死了,然后她被人犯子拐来了京城,但言嬷嬷也是个精明干练有头脑,后来周转到一个大户人家,随着那户人家小姐选秀入宫,也帮了那小姐不少忙,只不过那小姐却是个命薄进宫没多久便死了,后期皇宫里一个姑姑看中了言嬷嬷,便收到身边当个下手。
要说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太后当初也偶然机会知道了这言嬷嬷,觉得是个稳重又有分寸,当时皇上也正好缺个奶娘,便让她过去了。这皇上宫里生活,真就跟龙潭虎穴一般,这言嬷嬷还两次救过皇上性命,皇上自然是十分感激她,不过言嬷嬷也从来没拿持着这两次事情讨过什么好处,这才是让皇上加敬重她。
而当时言嬷嬷要出宫,皇上一想她家人相公都死了,他倒是能给她些钱,让她生活无虑,可是出去又能到哪,又怎么会开心呢。而出于敬重,皇上便皇宫开了一个僻静幽雅院子给言嬷嬷,真是当半个母亲照料着,这宫里老人都知道这段历史,对于这言嬷嬷能不得罪谁也不会得罪,再说这言嬷嬷鲜少与人接触还真没与人发生过什么不愉,可越是如此,越是让明贤帝敬爱她,皇后也不敢对言嬷嬷太过无礼了。
皇后微微咬了咬牙,刚才已经知道消息这是皇上主意,话又到这份上了,她就是不乐意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忍着吗,微微一笑道:“这感情好,只是言姑姑年岁也大了,如此劳累本宫心中也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