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磁沙哑的嗓音，带上属于他的热度轻拂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宝贝，我们在一起吧，我爱你，想要你…”

沈伊凝挣扎的身子突然一僵…许久后，红肿的眼睛终于肯睁开试探性的睁开，模糊的视线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的身体还在颤抖，但是已经能感触到和他紧贴的胸口传来他的温度。

“小妖精，”程燕琛怜惜的把她贴在脸上的湿发理到后面，如视珍宝一样捧着她带着惨白却带着红肿的脸颊“你还记得今年正月十五，我们看烟花的时候，我在你耳边说的话吗？”

沈伊凝思绪滞慢穿梭回两个多月前，在漫天的烟花下，她偷吻他的脸颊，厚脸皮的他竟和她一样红了耳根。他捧着她的脸，似有深意的看了她许久。终于在见到她羞涩得想要躲开的时候，忽的俯下身，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可是因为周围的炮竹，喧闹声太大，她其实没听清。

程燕琛此时一如那天一样，深情的看着她，对她的毫无回应也不气恼。许久后，在又一次看见她脸颊晕染上红润后，他重新伏在她耳边，学着他那天的口气，重复他那天的话“宝贝，做我女人好不好？”

他那天问，是希望她能给他个期许；

他今天问，是告诉她，他要坐实了那个结果。

沈伊凝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她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是现在的她，自己都嫌弃自己，她如何还能配得上他？她咬着嘴唇忍着泪水，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程燕琛似乎早预料她会如此，她越推，他压的越紧“宝贝，你不脏…你若不肯给我，就是你嫌弃我。”

沈伊凝眼里的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涌出，她怎么会嫌弃他，她有什么资本嫌弃他？

“都说了，我不许你哭，”程燕琛嗔了她一句，然后温柔的轻吻她红肿眼睛“我是个私生子，是从小被骂做野种长大的…没人喜欢我，就生我的人认为我八字不好，都不愿意正眼看我…”

沈伊凝心中一疼，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了他的悲伤。她动了动胳膊，想伸手去抱他，却听见他继续说道“直到五岁那年，一个女孩闯进我的生活。她主动靠近我，把她手里的，我从来没吃过的糖果分给我…”

沈伊凝收紧了手，指甲刺痛手心…她为什么不能早点遇见他？她承认，她嫉妒了！

程燕琛如愿的在她脸上看见吃醋的神情，他浅浅的勾起嘴角，继续帮她转移情绪“当时我以为，我的春天来了…可是转瞬我发现，那个更冷的冬天。”

“怎么了？”

沈伊凝紧张的开口，沙哑的声音竟不似属于娇嫩的她，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别有一番味道。

程燕琛深吸一口，忍忍了片刻后从她身上稍稍欠起身，将帮她洗澡时淋湿的衣衫扒掉，丢到了地上。这样湿着贴着她，她会不舒服。

沈伊凝小眉头越拧越紧，心思全然在他的话和他的叹息上，竟似没怎么留心到他们已经裸裎相贴“琛，她做伤害你的事了？”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她不希望那女孩对他好，先她一步占据他的心。却也不喜欢那女孩对他不好，伤到他和她一样伤痕累累的心。

程燕琛没有回答她，而是抱着沈伊凝移到床的另一边，床单干爽的地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她耳边幽幽的说“你知道最初我为何讨厌你吗？”

沈伊凝脑海里闪过他曾经的讽刺的嘴角，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摇了摇头。

程燕琛看着她委屈的小样，似找回了她原有的灵气，心里稍稍的放心里些“我其实不是讨厌你，是讨厌所有自以为是豪门千金少爷们…可是后来发现，我的小妖精和他们是不同的。”

沈伊凝微红了脸颊，她很想继续追问那女孩当年做了什么，他的吻却已经落了下来…吻的间隙，他用低哑的嗓音央求她“乖，别拒绝我…我只剩下你了。”

沈伊凝微微眩晕着，在他的吻里，声音里，热情里，她注定会难以招架的沦陷。

——枕上欢——

沈家。